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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卷摇 第 5 期 杨振宇: 制度环境对外资区域分布的影响: 来自中国 120 个典型城市的证据
基础和区域集聚对外资流入的边际效应更强。
将表 3 中回归 (4) ~ 回归 (5) 与表 2 的结果
比较可见,在排除广东和福建两省城市固有的地
缘效应后,三个制度变量的统计特征变化很小,城
市的产权保护和契约执行水平依然与外资显著正
相关而政府干预依然倾向于抑制了外资。 此外 ,
运输成本的重要性下降但所属省份市场规模的重
要性上升,且至少在 5% 的水平下显著, 这印证了
在华外资类型的地域差别:集中于广东和福建两
省的外资主要从事加工再出口行业, 属于运输成
本主导的“ 出口平台型 冶,而其余地区的外资则兼
具市场寻求和成本节约的双重特征。
以上结果稳定支持了假说一并部分支持了假
说二,所有回归中变量的统计特征基本一致,说明
变量和估计方法的选择是合理的。 上述结果表
明,城市的制度环境能够影响外资的区位选择和
区域分布,决定城市工业部门中的外资渗透度,且
不同于 Acemoglu et al. (2001) [33] 对于产权保护
制度比契约执行制度更重要的论断, 契约执行在
吸引外资中具有和产权保护同等的重要性。 伴随
中国经济的发展和市场化改革, 在华外资中核心
技术和资产的投入增加,并开始谋求更为独立的
经营决策权,这意味着对于持续吸引外资而言 ,制
度环境的改善将更加重要。 控制变量的估计结果
支持了传统成本学派的观点,成本仍然是决定外
资区域分布的主要因素,但以运输成本为主的贸
易成本对外资区位选择的影响高于劳动力成本, 该
结论与魏后凯等(2001) [30] 对秦皇岛市 135 家外资
企业的微观研究以及金相郁、朴英姬 (2006) [1] 对
210 个地级及以上城市的宏观研究结论相符。
五、进一步的分析
以上分析验证了城市层面的制度环境对外资
的影响。 在现阶段中国的制度变迁中, 省区政府
被赋予剩余索取权、 资源配置权和下级官员的任
命权,充当了地方主要的制度供给者和维护者,这
决定了制度环境在省区内的趋同和省区间的差
异。 在进一步的分析中,本文将关注省区层面的
制度环境对所辖城市外资的影响, 检验前文结论
的稳健性。 省区制度指标取自樊纲等 (2011) [34]
提供的 2006 年分省区市场化进程指数,选择了知
识产权保护 ( Inst _ Property II )、 市场中介组织和
法律制度环境 ( Inst _ Contract II )、 减少政府干预
( Inst_Inter II ) 三项指标。 需要注意的是, 指标均
采用正向分值计值,制度环境越好则分值越高,这
在政府干预变量中体现为分值越高则政府干预程
度越低。
相关系数显示,省区层面的制度变量间依然
呈现高度正相关, 并且时序和因果上前置的制度
变量与省区地区生产总值和城市工业产值两个控
制变量也存在较高程度的正相关。 这是由于省区
政府是规划、组织和实施制度创新的核心,对所辖
城市的经济绩效具有更直接和广泛的影响。 为缓
解解释变量间的共线性相关, 本文借鉴 Kumar
(2000) [35] 的处理方式,将上述两个控制变量分别
对三个制度变量回归, 用回归残差 RGDP_ pro 和
RGDP_ ind 作为排除制度因素影响后的省区地区
生产总值和城市工业产值,依次代入对应制度变
量的回归中。
表 4 运用的模型和样本同表 2。 表 4 显示, 省
区和城市层面的制度环境对外资的影响近似,省区
中更优越的产权保护、契约执行和更低的政府干预
促进了所辖城市中的外资流入,检验结果再次验证
了假说一并稳定支持了假说二。 控制变量的统计
特征与表 2 类似 ,以回归残差表征的工业产值依然
能够产生显著的正影响。 本文再以地级市子样本
和去除广东、福建两省城市子样本重复表 4 中的估
计,全部省区层面制度变量的系数均在至少 10%
的水平下显著,且与全样本回归相比系数绝对值明
显上升,表明在排除了城市行政等级和地缘效应影
响后,制度环境对外资的影响愈加重要。
综合全部结果可以看出, 省区层面的制度变
量 ,特别是政府干预变量的显著性更高 , 原因应
该有以下三方面: 第一 , 对省区层面制度环境的
观察熨平了由省到市制度扩散中的变异, 影响
更为稳定;第二 ,估计中排除了省区生产总值和
城市工业产值对制度变量的中介效应; 第三 , 省
区政府对重大事务、 资源配置等拥有宏观、 权威
的决策权和管理权, 对经济活动的干预能力更
强 ,这可能会造成更大范围和更深程度的市场
割据、 资源错配和权力寻租, 进而遏制了外资融
入 。 最后 , 为避免指标在年度间不规则波动导
致的估计偏差 , 本文用变量三年和五年间的均
值继续稳健性检验, 主要结果并未改变 , 说明加
入时间维度后结论仍然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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