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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工商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摇 摇 摇 摇 2015 年摇 第 5 期
在上述三方面之外, 本文拟检验中国地区间
制度环境差异对外资区域分布的影响, 审视适宜
的制度环境在推动外资流入、提升外资质量和优
化外资布局中具有的基础性作用。 产权保护、契
约维护和政府干预这三项制度要素, 分别涉及建
立市场经济体系所必备的产权基础、 交易基础和
公共治理基础。 已有文献探讨了制度对投资和经
济绩效的重要性, 但针对制度与外商投资的研究
还较少。 Wei(2000) [7] 、Xu & Shenkar(2002) [8] 、
Agn侉s et al. (2007) [9] 分别以双边框架下的国别
比较验证了腐败、法律和官僚体系 、经济自由等制
度因素对外资的影响,然而,跨国比较的结论易受
到国家间固有差异的干扰, 建模的规范性较差。
Du et al. (2008) [10] 使用 1993—2001 年 6288 家在
华美资企业样本估计了省区层面制度环境与外资
区位决策的关联, 发现外资倾向在知识产权保护
较好、政府干预与腐败程度较低同时契约执行效
率较高的省份投资。 本文拟以中国 30 个省区中
的 120 个典型城市为观察对象, 测度城市和城市
所属省份在提高产权保护、促进契约执行和降低
政府干预中的进展, 考察城市层面和省区层面制
度环境对在华外资区域分布的影响。 与之前的研
究相比,中国由上至下的制度供给模式保证了制
度体系高度统一, 但制度的执行与分布在地区间
各不相同,这为剥离出制度在地区间的变迁及其
对外资的影响提供了条件。 同时, 对城市的观察
更契合中国制度分布的现实,即制度差距不仅存
在于省份之间,也存在于省份之内。
二、文献综述和假说
制度环境构成企业经营活动的外部约束, 通
过缓解或加剧信息不对称、代理问题等多种市场
摩擦左右企业的绩效。 完善的制度环境对外商投
资的影响主要体现为:第一,降低市场扭曲和寻租
活动导致的低效率和高成本; 第二,降低新市场中
不确定性带来的潜在风险;第三,通过提升关联企
业的生产率和投资地生产设施间接改善外资企业
的经营状况。 从投资属性看,对外投资多是资本
和技术密集型企业通过高强度研究与开发形成独
特资产后向外扩张的主要方式, 包含不可分割的
专用性非实物资产, 这意味着投资需要依赖良好
的制度保护以避免权益受到侵蚀。 从投资主体
看,跨国公司是分散在不同环境中的分支构成的
集合,在不同制度压力下运行,对外投资成功与否
取决于母公司能否将自身优势转移给国外分支并
利用东道国的特有优势[11] 。 因而 ,国际化是跨国
公司对公司内部和不同外在环境的一系列适配行
为,适应不同制度环境的要求会和跨国公司内部
的一致性要求冲突, 过大的母国和东道国的制度
环境差异将限制跨国公司向分支转移战略资产,
迫使其收缩投资[8] 。 具体到在华外商投资 ,多数
跨国公司采取与中国企业建立合资合作企业的进
入模式,被深度嵌入到投资地的制度环境中 。 因
此,中国不同区域间的制度环境差异对外资的进
入、存续和发展异常重要 。 以下分析将表明 ,外商
投资的区位选择过程会受到投资地制度环境质量
的影响,从而中国区域间制度环境的差异是在华
外资分布失衡的可能解释。
( 一) 产权保护、契约执行与外资区域分布
在对外投资中,跨国公司向投资地输出资本、
技术和管理经验等以获取投资地供给( 如劳动力
成本、生产效率 、税收等 ) 和需求 ( 如市场规模和
市场增长等) 上的区域比较优势, 被认为拥有基
于知识的竞争能力[12] 。 但跨国公司面临更严重
的信息不对称,合同的监督成本和契约执行成本
高于投资地企业, 进而需要借助足够的产权保护
和契约执行措施来维系原有的竞争优势。 跨国公
司对外输出的实物投资和柔性资产在内部具有不
可逆、专用性和公共品特征,存在被恶意侵蚀或模
仿的风险。 投资地羸弱的产权保护和契约执行将
导致输出方难以充分享有资本和技术租金,迫使
其选择以出口最终产品或简单的技术转让代替对
外投资,或将投资集中于对制度环境依赖较弱的
低端行业,而这类行业中较低的利润将抑制投资
规模和投资创新。 Daude & Stein(2007) [13] 用 34
个外资输出国与 152 个东道国的双边数据探讨了
制度环境对外资的影响, 认为投资地契约执行的
不确定、过多的管理负担和不稳定的秩序等同于
附加税收, 会以增加经营成本的方式抑制外资 。
不仅如此,产权保护和契约执行还会以调节企业
间溢出的途径改变外资收益,通过强化或削弱外
资企业与关联内资企业间的联系, 使得外资集中
于制度环境较好的地区以利用分解生产链条带来
的效率改进。
中国渐变、受控的对外开放模式使产权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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