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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卷摇 第 4 期 雷金牛, 李晓欧: 论隐名投资合同的效力要件
与后者两种利益都是私利益。 最后, 需要进行法
益权衡的是 A 公司、A 公司股东的利益与 B 公司
交易相对方的利益。 从表面上看, 似乎前者与后
者两种利益也都属于私利益,但因 B 公司的交易
相对方多为不特定的交易主体,且 B 公司与其交
易相对方的交易大多已经完成, 如果因否定隐名
投资合同的效力进而否定 B 公司诸多已经完成
的交易的法律效力,显然对 B 公司的交易相对方
极不公平, 且不利于交易安全,也不具交易效率 ,
因此,在 A 公司、A 公司股东的利益与 B 公司交
易相对方的利益的衡量上,后者利益在某种意义
上具有社会公共利益的性质。 因此, 本案进行法
益权衡的结果, 笔者认为 , 在坚持 “ 有效认定优
先冶 原则的基础上, 不宜认定该隐名投资合同无
效,而应让甲与乙、 丙进行合同效力瑕疵补救。 例
如让甲取得 A 公司股东会的同意 ,以使该隐名投
资合同效力瑕疵得到补救, 或者按照《 公司法 》 第
一百四十九条第二款的规定,将董事甲在 B 公司
的收益归 A 公司所有。
三、隐名投资合同效力的内容要件
根据我国合同法的规定, 一份合同要有效成
立并生效,在合同内容方面须符合 “ 合同内容确
定冶“ 合同内容可能冶 “ 合同内容合法 冶 以及 “ 合同
内容不违反社会公共利益冶 四个方面的要求, 隐
名投资合同亦须符合这四个方面的要求。
( 一) 合同内容确定
“ 合同内容是当事人因合同所欲使其发生的
事项,也称为合同的标的。冶 [8]390 从民事法律关系
的角度看, 合同内容是指合同权利与合同义务 。
从本质上看,合同内容依当事人合意而产生 ,须根
据当事人意思表示的内容来确定。 如果当事人意
思表示的内容不确定, 或意思表示的内容前后矛
盾,或意思表示的内容无确定意义 ,除依据法律规
定, 或依惯例或习惯, 或依当事人所定的确定方
法, 或依其他情事,可确定其内容的以外 , 否则合
同效力无从发生。
具体到隐名投资合同, 如果合同未约定出资
的金额或出资的财产, 或未约定拟投资的公司以
及拟认购的出资额或股份,或未约定股权、股份或
投资权益的归属, 或未约定投资收益的分配与投
资风险的承担,而且依据法律规定或依据惯例、习
惯或依其他情事,都无法确定上述事项 ,则既很难
确定该合同的法律性质究竟是隐名投资性质还是
借贷性质,抑或是委托代理性质,也很难确定当事
人的具体合同权利与合同义务, 就有可能导致该
合同无法有效成立或发生法律效力, 从而无法产
生当事人预期的法律结果。
( 二) 合同内容可能
合同要有效成立并发生法律效力,其重要的
前提是合同的内容应当是可能的, 以不能实现的
事项为标的的合同为无效合同。 合同内容的不
能, 既包括法律上的不能, 也包括事实上的不能 ;
既包括客观不能, 也包括主观不能。 合同内容的
不能,须是确定的不能, 如果只是一时不能而嗣后
可能的,不能视为合同内容不能。 合同内容不能
导致的合同无效, 应当是合同内容自始不能。 如
果合同订立时合同内容可能,但是在合同订立后
因客观情况的变化导致合同内容不能, 并不必然
导致合同的当然无效,而是应依情势变更原则,根
据导致合同内容不能的客观情况变化是否归责于
当事人的原因,或撤销合同,或对合同内容进行变
更, 或由相关责任人承担违约责任或侵权责任 。
例如,当事人因不知情, 在隐名投资合同中约定对
业已被吊销营业执照的公司进行投资便是属于合
同内容在事实上的不能。 因为拟投资的公司营业
执照已被吊销,合同约定对其出资购买股权已经
在事实上不可能, 所以该合同无效。 又如当事人
在隐名投资合同中约定, 以隐名投资人售卖某文
物的价款作为出资, 而该文物系隐名投资人非法
占有的国家文物, 且该文物属于国家明令禁止流
通的文物,因作为出资的该文物售卖价款在法律
上不可能实现,因此该合同无效。 此外,需要指出
的是,合同内容的全部不能导致合同彻底无效;部
分不能导致合同部分无效,效力不受影响的部分
则继续有效。
( 三) 合同内容合法
我国《 合同法 》 第五十二条第三项与第五项
明确规定,“ 以合法形式掩盖非法目的 冶 以及 “ 违
反法律、 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 冶 的合同无效 。
这一规定, 在合同法理论上被简称为 “ 违法无
效冶。 换言之, 合同要有效成立并发生法律效力,
合同内容必须合法。 又根据 《 合同法司法解释
( 二)》 第十四条的规定,《 合同法 》 第五十二条第
五项规定的“ 强制性规定 冶 指的是“ 效力性强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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