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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卷摇 第 4 期 雷金牛, 李晓欧: 论隐名投资合同的效力要件
强制性规定,尤其是不得违反其中的效力性强制
性规定。 如果隐名投资合同内容违反法律、行政
法规的效力性强制性规定,则该隐名投资合同无
效。 例如,根据我国 《 公司法 》 第二十七条的规
定,“ 股东可以用货币出资, 也可以用实物、 知识
产权、土地使用权等可以用货币估价并可以依法
转让的非货币财产作价出资; 但是, 法律、 行政法
规规定不得作为出资的财产除外。冶 如果隐名投
资人以犯罪所得作为出资,与名义股东签订隐名
投资合同,则该隐名投资合同无效。
( 四) 合同内容不违反公序良俗
遵守公序良俗是世界各国关于合同效力的通
行做法,在我国法律上的规定通常是指当事人订
立的合同不得损害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 公
序, 是指公共秩序,是相对于国家层面而言的 ,对
应国家利益; 良俗,是指善良风俗 ,是相对于社会
层面而言的,对应社会公共利益。 其中,国家利益
是指国家的整体性的政治、 经济和安全利益。 社
会公共利益则主要包括四方面的内容: 一是不特
定第三人的利益; 二是与人权等基本价值相联系
的个人利益, 如生命权、 健康权、 人身自由与人格
尊严利益等;三是弱势群体的利益 ;四是与最低限
度的道德相联系的私人利益,如约定故意或重大
过失造成他人财产损害的免责条款无效。[12]
我国法律对于合同应遵守公序良俗有着明确
的规定,例如 《 民法通则 》 第七条规定 “ 民事活动
应当尊重社会公德,不得损害社会公共利益,扰乱
社会经济秩序。冶 又如,《 合同法》 第五十二条也明
确规定,一方以欺诈 、胁迫手段订立的损害国家利
益的合同无效;恶意串通, 损害国家、集体或者第
三人利益的合同无效; 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合同
无效。
遵守公序良俗是对所有类型合同的共同要
求,隐名投资合同也不例外 。 从发生论的角度来
看,合同效力规则可以分为三个层次 :违反公序良
俗———违反强制性规定 ———具体的效力规则 。 其
中,违反强制性规定是违反公序良俗的具体化 ,而
各种具体效力规则又是违法无效规则的具体化。
因此,笔者认为, 在合同效力规则的适用顺序上,
应先考察各种具体的效力规则, 然后再考察是否
违反强制性规定,最后才考察是否违反公序良俗 ,
依此顺序最终确定隐名投资合同的效力。
四、隐名投资合同效力的形式要件
学理上认为, 合同形式分为广义和狭义两
种。 [4]484从广义上看 ,合同的形式既包括各种关于
合同的内容的表现方式, 也包括法律和合同对于
订约的特殊形式要求。 例如 ,对于某些特定的合
同,法律规定应该办理登记或审批手续以符合法
律规定的形式要件要求。 从狭义上看, 合同的形
式仅限于法律和合同所规定的订立合同的方式,
不包括法律规定的特殊的订约方式。
从比较法来看,合同形式的选择原则上属于
合同自由的范畴, 该原则在许多国家都得到了法
律的明确认可。 根据我国《 民法通则》 以及《 合同
法》 的规定 余 , 除了法律法规有特别规定的以外,
合同当事人可以自由选择或约定合同的形式。 但
是, 从维护交易安全、便于合同管理 、保护当事人
利益等角度出发,我国《 合同法》 对某些特定的合
同也明确规定了合同形式的强制性规则。 如 《 合
同法》 第十条第二款规定,“ 法律、 行政法规规定
采用书面形式的, 应当采用书面形式。 当事人约
定采用书面形式的,应当采用书面形式 。冶 书面形
式对于当事人而言,主要具有三个方面的功能,一
是防止草率订约;二是防止欺诈 ,预防纠纷; 三是
具有证据保存的功能。 合同形式是合同内容识别
与确认的手段,合同形式对于判断当事人之间是
否存在合同关系以及确认合同的具体内容,具有
重要意义。
尽管合同形式自由得到普遍认可,但是考虑
到交易迅捷和交易安全的冲突性, 为了兼顾交易
迅捷与交易安全两项价值,法律在认可并尊重合
同形式自由的同时, 对合同形式有一定的干预和
强制规定。 特别是对一些交易金额较大、 交易周
期较长、交易规则复杂的合同 ,规定必须采用法定
形式,以防止欺诈 、 保存证据, 并督促合同当事人
审慎交易。 “ 遵循某种形式之必要 , 可给当事人
产生某种交易性的气氛,可唤醒其法律意识,促使
其三思,并确保其做出之决定之严肃性。冶 “ 遵守
形式还可永久性保全法律行为存在及内容之证
据;并且亦可减少或缩短、 简化诉讼程序。冶 [13] 由
此可见,法律对合同形式实行一定程度的干预和
强制规定的正当性依然存在。 因为我国 《 合同
法》 分则没有关于隐名投资合同的任何明确规
定,因此对于隐名投资合同 , 只能依照《 合同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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