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0 - 《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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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卷摇 第 3 期 毛新述: 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现状与理论探讨
与双向选择,合作的最终目的统一于更大的价值 并不相互排斥,更多的时候互为前提、同时体现。
创造。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混合所有制改 例如,通过混改引进外部非国有股东,一方面,要
革有利于国有资本放大功能、保值增值、提高竞争 实现资源的有效互补和整合,需要有效的公司治
力,有利于各种所有制资本取长补短、相互促进、 理机制。 而有效的公司治理机制的建立,需要以
共同发展。 通过混合所有制改革放大国有资本, 政企、政资分开为前提。 另一方面,随着新的股东
提高经济效益和竞争力,这一逻辑和理论主要体 和股东资源的引入,也必然会导致政府干预程度
现为资源互补观。 的逐步减少。 当然,在不同国企改革阶段、不同类
在理论界,资源互补观的形成源于两方面理 型国企的改革中,两种理论所发挥的指导作用可
论的突破。 一方面,在关于公司治理的理论研究 能不同。 例如,在政企不分、政资不分(尤其是国
中,以往基于“财务资本冶比例划分股权结构与股 资委成立前)的阶段,或者对于非竞争性企业、政
东权利的观点越来越为学者所质疑,这一点既有 府直接控制的国有集团公司,更多的可能是基于
理论上的观念突破,也有越来越多的实际案例可 效率观来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而对竞争性企业
供印证,如很多上市公司在发行股票时采取同股 而言,资源互补观将成为混合所有制改革的主要
不同权的“双层股权架构冶。 在传统公司治理理 理论基础。
论下,公司股东结构的变化仅仅体现在股权比例 四、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未来设想
的变化上,却没能发现在财务资本的形式下,其实 在目前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谨慎推进的
质是提供财务资本的股东将各自拥有的异质性资 背景下,国企混改未来应当如何有效推进? 考虑
源进行整合。 引入拥有异质性资源的股东,是公 到国有企业性质、功能和层级的不同,本文认为,
司获取该资源的重要途径 [6] 。 在此基础上,股东 未来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应当基于效率观、
资源的异质性、互补性成为新股东引入的重要选 资源互补观来分类分层推进,并且不断完善混合
择标准 [7] ;与此同时,股东实际控制权并非按原 所有制改革的配套制度。
有财务出资比例固定不变,而是随股东拥有资源 (一)分类推动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
的情况、依赖性程度等改变而改变 [8 - 9] 。 另一方 国有企业的性质和功能不同,其混合所有制
面,公司基于其拥有的各类资源通过良好管理进 改革的政策和程度也应有所不同。 按国有企业参
行价值创造的研究也越来越强调非财务资源的作 与市场竞争的程度,可将国有企业划分为市场竞
用 [7] 。 已有研究认为,资源拥有者具备干预公司 争类和非市场竞争类两大类。
资产使用的动机和能力 [10] ;作为资源拥有者的股 市场竞争类国有企业是指以市场为导向,以
东,会根据其掌握资源对公司价值创造的重要程 企业经济效益最大化为主要目标的国有企业。 如
度拥有相应的话语权 [8] 。 因此,按照股东资源 2015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关于深化国有
观,股东之所以成为股东,并不是人们所看到的资 企业改革的指导意见》(简称《指导意见》)中的商
本所有权与使用权的简单分离,也绝不是投入资 业一类、2014 年财政部发布的《关于进一步提高
本之后远远地做公司的旁观者,而更可能是公司 中央企业国有资本收益收取比例的通知》 (简称
的发起者和“治理—管理冶活动的核心参与者 [11] 。 《通知》)分类中的第三类国有企业及地方国资委
因此,资源互补观下的混合所有制改革,强调 所定义的竞争类或市场竞争类国有企业(如地产
资本合作的本质是股东资本后面的资源的合作, 企业、建筑企业)。 对于市场竞争类国有企业,从
强调股东合作的基础是股东资源的互补和匹配。 效率观的角度看,应当尽量减少政府干预,充分发
混合所有制改革实现的基础,首先依赖于混改各 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混合所有制
方所拥有资源的互补性;而参与混改的各方合作 改革的力度可以更大。 从资源互补观的角度看,
意愿的达成则有赖于对各自资源的甄别;混改预 即使国有企业不存在财务资本稀缺的情况,也应
期效果的最终达成,实质是互补性资源整合吸收 当积极引入拥有企业所需非财务资本(如市场资
后,通过良好的治理和管理进行的价值创造。 源、技术资源、管理资源) 的股东,混改后实现国
需要指出的是,效率观和资源互补观的应用 有股东相对控股或参股即可。 这样一方面可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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