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9 - 《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4期

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摇 摇 摇 摇 2020 年摇 第 4 期

斯式的经济发展模式有关。 在这些国家中,经济

增长处于最初阶段,大多数人口在传统部门就业,
其特点是生产率低,劳动力过剩,就业不足或存在
隐性失业。 传统部门的过剩劳动力为现代部门提
供了廉价劳动力,并允许有一段“宽限期冶。 在此
期间,现代部门可以以较低的工资成本吸纳更多
劳动力实现迅速扩张。 这一阶段的经济增长有利
于投资者和企业家,也有利于现代行业中收入相 图 3摇 1980—2015 年中国主要从事农业的
对较高的员工,从而导致进一步扩大收入分配差 劳动人口占总就业人口的比重
距。 随着经济的持续增长,剩余的劳动力被完全 摇 摇 注:基于国家统计局 2016 年的数据计算得到。
摇
吸收。 在发展的后期,经济持续增长会带来劳动 有全国代表性的农村住户调查数据,追踪了从事
力短缺,从而导致普遍的工资上涨。 这有助于缓 农业和非农工作的农村劳动力比例的变化。 他们
和收入不平等。 根据这种假说,“倒 U 型冶与结构 发现,仅从事农业的劳动力比例从 1995 年的约
性变化、劳动力流动性、资本收入和劳动力收入之 70% 降至 2007 年的 45% 。 相反,从事非农就业
间的收入构成变化有着密切关系。
的比例从 1995 年的 30% 升至 2007 年的 55% 。
(二)经济结构、劳动力流动与收入分配 然而,大约三分之一的非农就业人口仍然从事于
对中国收入不平等的研究表明,中国地区收 农业工作。
入差距的变化是与结构性变化、人口流动以及就 收入结构与分配不平等的变化大体上与刘易
业和收入构成的变化相关的。 有一些证据可以说 斯理论一致。 刘易斯理论预测,就业从农业到其
明这一点,如表 1 所示,统计结果与库兹涅茨“倒 他行业的结构性转变不会立即导致城市工人工资
U 型冶 假说相一致。 1988—2007 年,中国地区间 上涨,也不会立即导致农村剩余劳动力的收入增
收入差距逐渐扩大,相对富裕的东部地区的居民 [5]
加,中国的情况就是如此。 Hoken & Sato 利用
收入 增 长 超 过 中 西 部 地 区。 然 而,2007—2013
CHIP 调查数据分析了农村居民收入的长期增长,
年,地区间收入差距有所缩小。 这反映了地区间 结果发现,1988—2002 年,农村人均收入增长缓
的追赶过程。 与刘易斯模型相关的是,城乡收入 慢。 此后,2002—2007 年,农村收入增速加快至
差距也在扩大,并在 2007 年达到了 4郾 0 的最大 8% 左右,2007—2013 年加快至 10% 以上。 中国
值,以国际标准衡量,这是一个非常高的水平。 的流动劳动力和城市里的非技术工人的工资增长
2007 年之后,这一趋势出现了逆转,城乡收入差 也基本上遵循了相同的路径。
距在逐步缩小。
类似的工资增长模式也适用于农民工群体。
中国正在经历大规模的人口流动,以及近年 正如卢峰 [6] 所讨论的,20 世纪 90 年代末农民工
来不断上涨的工资和非熟练劳动力的短缺,与刘 的工资增长较慢,但 2002 年后开始较快速度增
易斯假说是一致的。 在改革开放初期,人们普遍 长。 图 4 显示了自 21 世纪初以来,农民工的平均
认为中国是一个劳动力过剩的国家,大量劳动力 工资年增长率。 可以看出,在 2002 年农民工工资
主要从事生产率低下的农业工作。 从集体农业到 增长非常缓慢,此后,他们的工资增长开始加快。
家庭农业的转变提高了农业生产率,解放了农村 农村居民收入和农民工工资的变化影响了城
劳动力,他们随后开始转向生产率更高的非农就 乡收入差距,而城乡收入差距的变化是全国收入

业岗位。 图 3 中的统计数据揭示了自 20 世纪 80 不平等程度上升和最近下降的一个重要因素。 将
年代以来一直处于变化中的就业结构。 可以看 全国收入差距分解为城镇内部差距、农村内部差
出,到 21 世纪初,中国的就业人口中主要从事农 距和城乡之间差距,可以进一步得出城乡收入差
业的不到一半。 距对总体收入不平等的贡献,从 20 世纪 80 年代
国家统计局住户调查数据也能反映出劳动力 后期至 90 年代中期的约 30% 上升到 2002 年的
[4] 利用一项具
从农业向其他行业转移。 Li et al. 40% ,在 2007 年进一步达到 50% ,并终于回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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