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0 - 《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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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卷摇 第 4 期     摇 摇 摇 李实, Terry Sicular, Finn Tarp: 中国收入不平等:发展、转型和政策

                                                   系。 同时,教育支出、社会保障支出和社会保险支
                                                   出占预算总支出的比重在此期间出现了稳中有升
                                                   的情况 。 其中,政府的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占
                                                         淤
                                                   预算总支出的份额始终保持在 11% 左右。 卫生
                                                   和农业预算支出的份额有所增加,农业支出份额

                                                   的上升反映了政府开始实施的一系列惠农政策。
                                                   这些惠农政策除了包括粮食补贴和农业补助外,
                                                   还包括新的农村养老保险制度、新的农村医疗保
             图 4摇 中国农民工工资增长率                       险制度和新的农村扶贫政策,如农村低保等。 许
    摇 摇 注:工资增长为实际值( 按不变价计算);2009—                  多贫困和低收入的农村家庭受益于这些政策。
    2017 年的农民工的工资增长率是基于国家统计局农民                         (四)国际贸易的作用
    工调查数据计算所得,2002—2008 年的估计来自卢峰                       贸易增长和全球化齐头并进也对中国不同地
    (2012)。                                        区的发展和工资性收入分配产生了不同影响,从
    摇
   2013 年的 30%  [2] 。                              而对收入分配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自 2001 年底
       尽管中国的发展道路与刘易斯理论大体一                          加入世贸组织以来,中国的贸易水平有了显著的
   致,但有几个因素改变或使中国偏离了这种发展                           增长(见图 5)。 中国的贸易扩张在地区间并不均
   轨迹。 首先,20 世纪 60 年代的婴儿潮造成了人                      衡,它始于最接近国际市场的东部沿海地区,并逐
   口膨胀,导致 20 世纪 80 年代至 21 世纪初的劳动                   渐向内陆的中西部地区推延。 因此,中国对国际
                                                   市场的开放扩大了地区间收入差距。 此外,出口
   年龄人口迅速增加,给工资增长带来了下行压力。
                                                   的快速增长增加了对非技术工人的需求,有助于
   此后,独生子女政策的影响开始显现,导致 2000
   年后劳动力供给增长明显放缓。 其次,正如下文                          加速吸收中国农村剩余劳动力。 因此,贸易理论
   所全面讨论的那样,经济转型导致了劳动力市场                           有助于解释为什么近年来非技术工人和农民工的
   的持续分割和劳动力流动的受阻。 随着时间的推                          工资增长速度快于其他工人。 对外贸易在中国收
   移,阻碍人口流动的户籍制度虽有所放宽,但尚未                          入分配理论上的作用在现有文献中很少被关注,
   完全取消。 此外,农村土地产权改革尚未完成也                          对这一主题的研究将具有重要价值。
                                           [7]  认
   强化了农户弃农从工的意愿。 Knight et al.
   为,持续的劳动力市场分割导致了城市地区的劳
   动力短缺和农村地区的劳动力过剩并存。 这也很
   好地解释了近年来非技术工人和农民工工资的
   增长。
       (三)公共财政支出结构
       除了结构转变和吸收剩余劳动力外,经济发
                                                               图 5摇 历年中国进出口总额
   展还可以通过若干其他机制影响收入分配。 随着
                                                    摇 摇 注:基于国家统计局 (2019) 公布的数据绘制。
   发展而来的是财政能力的加强,这使公共部门能
                                                    摇
   够通过税收和转移支付以及提供社会保障在收入                               四、经济转型与收入分配
   再分配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计划经济时代,                              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相比主要有三
   中国公共部门规模庞大,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                          方面的特征。 第一,商品、劳动力和资本的分配是
   中国财政收入大幅缩水,在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                      通过计划而不是市场来完成的。 第二,工资是由
   达到最低点;在 1994 年的财政体制改革之后,随                       行政部门设定的,收入是在平均主义原则下,按劳
   着经济的持续增长,中国公共部门开始复苏                      [8]  。  动力或所完成的工作进行分配的。 第三,几乎没
   伴随着这样的复苏,特别是自 2003 年以来,更多                       有私有制企业和私人资本;资本和资产属于国家
   的资源开始用于建设更有力的社会福利保障体                            或集体所有,因而个人几乎没有财产性收入或资

                                                                                        · 2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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