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6 - 《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1期

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摇 摇 摇 摇 2020 年摇 第 1 期

盖率、待遇水平和替代率三个方面衡量了中国城 认识还存在如下几方面的不足:第一,从性别视
镇养老金的性别差异,发现女性在各个指标上均 角观察,我国养老金收入差距的研究还太少,主
弱于男性。 他们还发现,劳动力市场的改善有助 要可以归纳为两类:一是仅根据均值等描述性
于缩小养老金的性别差异,并且可以通过养老金 统计结果的简单对比,缺乏深入的探索分析;二

制度平衡养老金性别差异。 是根据精算模型的对比分析,这类模型主要侧
第二,一些文献试图寻找养老金收入差距背 重于制度的对比,缺乏对女性生活状况的重视。
[14]
后的原因。 Bonnet et al. 研究发现,法国养老 第二,关于养老金收入差距原因的解释不够深
金收入的性别差距主要与退休前工资差异有 入。 很多文献是从生命周期模型视角的理论分
关,女性养老金收入偏低是因为女性的参保缴 析或制度分析,能够很好地解决政策制度问题,
费水平较低。 相似地,德国养老金收入水平的 但对直观观测到的老年人收入差别的理解和解
性别差异是由于德国养老金制度偏好于充分就 释还有不足。
业的群体,而女性由于家庭照料等原因多从事 为了弥补上述不足,本文重点关注养老金制
非正规就业、打零工等 [6] 。 虽然养老金收入的 度设计中被忽视的女性老年人收入保障问题,
性别差距很大程度上由劳动力市场的性别歧视 挑选养老金收入的性别差异作为切入点。 结合
造成,但很多情况表明性别不平等源于劳动力 本文后续的结果可以注意到,我国女性老年人
市场的性别歧视与养老金制度设计的相互影 的养老金收入远低于男性,然而她们面临更高
响 [9] ,其中退休年龄的性别差距是主要影响因 的预期寿命,更多的丧偶人群,更需要政府和社
素。 王海东、李珍 [21] 研究发现,女性退休年龄是 会帮扶。
影响养老金水平的重要因素,还带来了养老金 三、数据和一些基本事实
性别差异。 这是因为女性的寿命较长,退休年 (一)数据说明
龄低于男性,这样女性计发月数多,个人账户累 本文数据来源于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
计缴费少,导致女性养老金月收入水平显著低 (CHARLS)2015 年数据 ,其中,包含 28 个省份
榆
于男性。 何平、华迎放 [22] 提出,目前我国养老金 不同地区各层次的居民。 CHARLS 数据的调查对
制度规定达到 15 年缴费年限可按月领取基础 象是 45 岁及以上群体,共完成 11 797 户、20 184
养老金的期限偏短,建议延长缴费年限。 人的访问。 考虑到我国新农保和城镇居民基本养
第三,对于养老金不足问题,家庭养老是一项 老保险需要老人达到 60 岁之后才能领取,本文仅
重要补充 [23] 。 不过,随着养老保险制度和生育政 保留 60 岁及以上的老人进行分析,去掉关键变量
策的影响,子女养老负担越来越重,老年人依靠子 的缺失值以后,剩余样本共计 6 822 位老人。 为
女生活的比例在逐年下降。 养老模式正逐步从 了让数据有更好的代表性,本文的所有计算过程
“家庭养老冶 向社会养老转变 [20] 。 与此同时的问 都对数据进行了加权,权重一方面来自 CHARLS
题是,由于养老保障制度在城乡之间存在较大差 项目组提供的抽样权重,另一方面也参考了国家
别,城镇和农村老年人来自基本养老金体系的收 统计局 2015 年 1% 全国人口抽样调查的人口性
入比例存在较大差别 [16] 。 根据 2010 年人口普查 别—年龄结构。
数据,城镇 60 岁及以上男性主要生活来源来自离 (二)老年人收入结构的性别差异

退休金和养老金的比例达到 74% ,女性达 59% 。 为了方便对老年人收入构成进行解释,本文
然而,乡村男性和女性老年人的同样比例只有 考虑到老年人收入构成的特点,将个人收入来源
7% 和 2% 。 对应地,乡村 60 岁及以上老年人主 划分为 4 个部分:个人劳动收入、个人养老金收
要生活来源来自劳动收入的比例高达 51% ( 男 入、个人私人转移收入、政府给予个人的补助。
性)和 32% (女性)。 值得注意的是,女性老年人 表 1 报告了 60 岁及以上老年人收入构成及其性
来自其他家庭成员的比例高达 60% 。 城乡差异 别差异。 可以注意到,女性老年人的收入保障明
和性别差异都非常显著。 显低于男性。 养老金收入在老年人收入构成中发
综上,已有文献对于养老金收入性别差异的 挥了一定作用,在所有老年人中,养老金收入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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