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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卷摇 第 2 期 蔡宏波: 国际贸易摩擦的制度成因
给自足的收益水平大于外部经济联系的收益水 WTO 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系遵从统一标准,但一
平,该国将返回自给自足状态,形成贸易摩擦。 世 方自身的制度必然在某些方面与 WTO 形成冲
界贸易组织总干事雷纳托·鲁杰罗也曾说过, 突。 制度差异在经济和政治活动中造成的运行成
“对当今经济活动的形成和发展,特别是对竞争 本直接形成了制度成本。 制度成本可以分为内源
规则和国际投资走向,产生最大阻碍的并不是贸 性和外源性两种,内源性制度成本取决于制度本
易壁垒,而是国家内部的经济结构。 眼下贸易摩 身的性质、质量和效果,外源性制度成本则体现为
擦持续升温,不是因为规则上存在分歧,而是因为 国际贸易中政府政策、法律、文化、价值观和行为
规则从来就不存在。冶在中观层面上,国际产业结 规范的差异。
构静态和动态的不匹配是引发贸易摩擦的深层次 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国家制度对国际
原因,具体表现为国际上一部分产业结构趋于同 贸易及贸易摩擦的影响受到关注并取得了许多研
质化,动态的结构性连锁变动关系未能形成,结构 究成果。 鲁明泓 [15] 的研究表明,贸易措施、商业
调整内部压力向外部释放。 宏观分析则是在开放 管理、法律法规等制度越完善,国际投资流入量越
宏观经济的大背景下进行考察,开放宏观经济的 大。 张斌涛、杨凤鸣 [16] 在考察我国服务业开放水
整体均衡关系是最重要的因素。 在这一点上,国 平与制度质量关系时发现,较高的制度质量对我
家最重要的就是面对不断调整和变化的内外部平 国进出口贸易总额有提高效应,也有助于促进我
衡,做好结构调整以满足内外均衡之间的配合问 国 服 务 业 开 放。 Roelfsema & Zhang [17] 使 用
题。 除了整体均衡关系之外,国家生产力的发展 1980—2004 年 76 个发展中国家的数据进行了实
变化也会引起重大利益冲突的发生,从而产生贸 证研究,认为这些国家的外包依赖于其较好的知
易摩擦 [14] 。 本文主要集中在微观层面,从国家制 识产权保护和合约实施环境,制度质量对发展中
度的视角出发,详细阐述国家制度的本身特点对 国家有积极的作用。 Anderson & Marcouiller [18] 使
国际贸易摩擦产生的影响及其内部机理。 用进口需求结构模型的研究发现,不完善的制度
三、国家制度对贸易摩擦的影响 会像关税一样限制贸易,政治腐败以及不完善的
传统的国际贸易理论在前提假设上受到严格 合同执行也会大大减少国际贸易。 潘镇 [19] 认为,
限制:生产要素只有劳动力,市场完全竞争,制度 制度的落后使得贸易成本升高,阻碍国际贸易活
固定不产生成本,信息完全对称,不考虑规模递 动。 还有研究指出,市场有效性有赖于良好的制
增,不考虑汇率的影响,以及贸易为自由贸易等。 度环境,法律法规的完善程度、政府腐败程度和贸
这些都和现实情况存在巨大差异。 实际上,政府 易政策等都会直接影响国际商业活动 [20] 。 崔娜、
出台的政策会对经济活动形成很大的影响。 例 柳春 [21] 在研究“一带一路冶 沿线国家制度环境对
如:一国动植物检疫检验标准(SPS) 和技术性检 中国出口的影响时发现,进口国的制度环境对我
验标准(TBT)的加强可能会使相关贸易遭到很大 国的出口效率和贸易不确定性具有重要影响。 其
破坏;政府对出口给予的补贴会提升本国贸易竞 实证结果表明,我国倾向于选择政府效率高、民主
争力,却损害了他国的竞争优势;等等。 所以,考 程度高、法律规则规范的国家进行出口。 吴丹 [22]
虑到制度的影响,新制度经济学打开了这一领域 在研究制度因素与东亚双边贸易的过程中发现,
研究的新思路。 新制度经济学认为,企业之间的 银行与金融、政府干预、产权、货币政策等因素对
竞争本质上是政府之间的竞争,政府的功能不仅 东亚经济体的贸易质量有重要影响,因此提高政
是宏观调控,政府活动还会产生成本,因此一国政 府干预质量并建立和完善公正廉洁高效的司法体
府的经济制度在市场竞争中尤为关键。 具体而 系应成 为 东 亚 各 经 济 体 未 来 的 政 策 取 向。 蔡
言,制度水平直接影响着国家的资本、劳动、技术 洁 [23] 也认为,我国应该从政治、经济、历史文化等
和市场,从而影响国家的比较优势和在国际贸易 方面采取相应对策,加强对制度差异的协调,以减
中的地位。 从国家内部看,制度决定了政府的工 少与贸易伙伴间的摩擦。
作质量、效率和对经济活动自由度的保障,政府行 根据以往文献可知,对贸易摩擦产生影响的
为会影响贸易的具体开展;从国家外部看,目前以 制度因素主要包括政府对经济活动的影响、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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