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0 - 北京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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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卷摇 第 6 期 宋摇 锦: 取暖财政支出的受益群体及再分配效果
更可能加入新农合从而获得参合补贴,对农村居 对于财政补贴的收入分配效果进行细致分析具有
民收入分配有恶化效果,2004 年开始这种趋势开 十分重要的政策价值。 根据资料的可得性和财政
始扭转,补贴能够改善居民收入不平等。 更进一 补贴规模,本文以取暖财政支出为例对这一问题
步,有研究指出由于补贴制度的设计在行政事业 的重要性进行讨论。
单位内外、城乡之间存在差别,这会造成财政补贴 三、对取暖财政支出政策事实的梳理
“富人冶的结果,加剧收入差距扩大。 王伟同 [10] 考 我国地方财政对冬季取暖进行保障的政策主
察了我国地区公共服务支出的均等化情况,认为 要包括以下三类支出。
我国公共服务在发达省份明显好于经济落后省 第一,取暖价格补贴。 一般情况下,地方政府
份,这种省级层面的不平等经历了先提高后下降 制定本地区的取暖价格标准,采取一市一价的形
的过程,当前的不平等程度仍然很高。 式,居民家庭按取暖量和标准取暖单价缴纳取暖
针对收入、消费进行财政补贴的政策之外,其 费。 在实际操作中,北京、沈阳、乌鲁木齐、西安、
盂
他干预收入分配的政策还包括财税制度、工资定 郑州、大连等城市冬季供暖费的平均价格在每平
价干预政策等。 一些文献指出,累退税率、转移性 方米 21 元 ~ 23 元之间,由于供暖服务持续的周
收入等制度设计使高收入者收入越来越高,我国 期存在差异,乌鲁木齐的供暖月费最低,为每月每
的资本税事实上得到了财政补贴;初次分配格局 平方米 3郾 7 元,济南、哈尔滨的供暖月费最高,为
确定后,通过财税政策进行再分配调节,其作用是 每月每平方米 6郾 7 元。 供热价格的调整理论上由
非常有限的 [11 - 14] 。 也有文献研究了最低工资制 物价部门在价格监审基础上通过听证会方式进
度、财政贴息和工资指数化等政策的影响。 研究 行,而实际上在年度间很少变动,例如乌鲁木齐市
者发现,提高最低工资对职工工资的溢出效应随 的取暖价格为 2003 年制定的,自 2003—2016 年
工资区间升高逐渐下降,这种影响有助于抑制城 取暖季 热 价 维 持 在 22 元/ 建 筑 平 方 米 从 未 变
镇居民收入差距的持续扩大,但由于反事实情况 动 [20] 。 在供暖成本方面,2006 年开始我国煤炭
下工资水平低于最低工资标准的劳动者规模不 价格的变化幅度在年度之间变化很大。 如果以
大,最低工资对于提高中等工资劳动者收入的水 2006 年一季度为基期,全国煤炭价格指数在 2008
平作用更加明显,其影响超过了对低收入群体工 年二季度上涨至 228% ,2009 年一季度下跌至
资的提高作用 [15 - 16] 。 155% ,2011 年三季度再次上涨至 202% ,此后逐
结合以上文献回顾,本文认为分析财政补贴 步下跌至 2016 年一季度的 116% ,2017 年一季度
对收入分配的作用、对比财政补贴和转移性支出 又迅速上涨为 161% ,不同时期的供暖成本存在
的规模和影响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其主要原因 巨大差异。 由于取暖价格固定,企业按照标准价
有三点。 第一,财政补贴相较于社会救助等直接 格向居民收取取暖费,在生产成本浮动、供暖周期
转移性支出而言往往规模更为庞大,且直接转移 调整、住户缴费不足等情况下,政府对供暖的生产
性支出往往针对特定脆弱群体,政策目标是对少 成本差价进行财政补贴,从而提供供暖保障。 近
数家庭和个人实现“托底冶,而财政补贴通常覆盖 年来,随着煤改气、煤改电、使用清洁煤炭等在各
更广泛的收入群体,因此补贴对于收入分配的潜 地区不断推广,集中供暖的生产成本进一步提高,
在影响可能远超过直接转移性支出的影响 [17] 。 政府对取暖价格进行补贴的财政负担显著增大。
第二,财政补贴多为隐性补贴,对于这些财政支出 石家庄市财政从 2012 年以来每年对燃气供暖补
少有专项追踪统计,更缺乏微观数据对外公布,所 贴约 5 亿元; 北京市政府对供热企业进行补贴
榆
以相对而言学术界关注得非常少,文献对它们的 的资金在 20 到 30 亿元之间; 乌鲁木齐市在
虞
再分配效果也没有系统的成熟研究,填补这一块 2012 年实施大规模煤改气供暖之后,政府基于保
的文献空白非常有价值。 第三,财政补贴的作用 障民生的考虑维持了原有的供暖价格不变,取暖
机制更为复杂。 我国居民家庭消费的不平等程度 补贴从 2011 年的 4 884郾 5 万元迅速上升到 2012
规模显著且近年来迅速上升 [18 - 19] ,然而文献已经 年的 10郾 6 亿元,2013 年上升到 13 亿元,占地方
[20] 。 取暖价格补贴相当于政
证明财政补贴“消费冶可能扩大收入差距的影响, 财政收入的 3郾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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