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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卷摇 第 1 期 孔群喜, 王紫绮: 对外直接投资如何影响中国经济增长质量:事实与机制

摇 摇 对外直接投资在创造经济增长速度和质量方 国良好的创新氛围和市场环境,能有助于各 odi
面有着不俗表现。 但在新常态背景下,观察我国 企业加快转型升级,提高其市场竞争力,并促进效
的经济增长态势,除了更加关注高质量发展阶段 益改善。 微观层面上跨国企业健康发展的能力在
下总体经济增长质量的表现,还要看到增长变化 不断增强,这是判断经济稳定增长可持续的一个
背后的结构与动能因素的影响,这是判定经济增 重要标准。 另外,本文从企业运营的一些指标上
长是否稳健、增长基础是否扎实、增长质量是否过 进行猜测,单分支机构 odi 企业或由于组织简洁
硬的关键。 为此,本文检验了不同类型的对外直 性,企业的资金周转循环情况会好于多分支机构
接投资对我国经济增长稳定性的异质性影响。 odi 企业,贸易销售型 odi 企业的资产负债情况好
从回归结果中各变量交互项系数来看,不同 于研发销售型 odi 企业,因而能显著提高我国经
类型的 odi 对我国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都不太理 济增长的可持续性。
想。 现阶段,东道国经济水平、odi 企业的分支机 (五)对外直接投资影响经济增长质量的原
构数量以及企业的经营应范围,都不能有效增强 因考察
我国经济增长质量的稳定性。 结合现实情况,本 以上分析了对外直接投资行为对我国经济增
文认为,我国有很多跨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目 长质量的影响,但关于二者之间的作用机制还未进
的是为了扩大出口市场,而鲜少看到长远利益,且 行深入考察。 从理论角度讲,对外直接投资企业会
由于自身经营能力不足等原因,因而对我国经济 在东道国获取、消化知识和技术,并将此转化和利
增长稳定性的贡献度较少。 除此主观原因,对外 用 [30] 。 本文认为,这种潜在吸收能力和实现吸收
直接投资活动中的不确定因素和风险点等客观因 能力可以作为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行为影响经济增
素也非常值得我们的关注。 第一,2008 年往后的 长质量的中介变量。 具体来说,本文选用人力资
一段时间里,全球金融危机及其时滞效应,引发了 本、研发强度作为知识吸收能力,也考虑了外部因
海外需求下降,使得我国许多跨国中小企业面临 素如技术差距对吸收能力的影响,因此构建了包含
海外经营困难或破产倒闭的风险;第二,理论而 这三种中介变量的中介效应模型,结果见表 8。
言,东道国制定投资审查机制只要公正、透明,就 表 8 第(1) 列是基准回归模型得到的结果,
有理由出于安全考虑而拒绝非法投资。 但现实情 第(2) ~ (4) 列报告了中介变量对基本自变量进
况是,部分发达东道国的投资保护主义正在抬头, 行回归的结果,第(5) ~ (7)列是将中介变量分别
我国企业对这些国家进行投资时往往会面临着带 纳入基准回归模型中得到的估计结果,第(8) 则
有强烈政治色彩的审查。 如 2008—2009 年,中国 是完全考察了所有中介变量的影响。
企业欲收投资购澳大利亚矿企却重重受阻。 此 从表 8 第(2) ~ (3) 列的系数可知,倍差法
外,东道国政府的宏观经济政策调整也会影响我 估计量 odi 伊 time 的估计系数均为正,可以解释

国 odi 企业对国内经济增长稳定性的贡献。 为对外直接投资行为能提升母国企业的人力资
立足中国实际,我们有必要加入经济增长的 本水平和研发强度,分别能提升 0郾 01 和 0郾 1。
可持续性来进一步反映经济增长质量。 经济增长 第(4)列技术差距的估计系数为负,说明企业的
的可持续性是指:经济能够保持适度的、稳定的高 对外直接投资行为可以阻碍技术差距的扩大。
速增长,并且各主要决定因素能够支撑经济在中 这是因为我国企业在技术先进的东道国进行投
长时期内保持平稳高速增长的可能,总之可概括 资,除了能取得传统收益,也能获得外溢收益,
为速度高、运行稳、时间长 [29] 。 本文从对外直接 包括在发达国家设立分支机构来吸引国外高端
投资的视角,研究 odi 企业对我国经济增长可持 人才,还可以通过接近创新源、建立研发机构、

续性的影响。 参与当地技术创新网络等方式模仿、学习东道
从各交互项系数来看,对发达国家进行投资 国的技术。 一方面可以让海外子企业跟随东道
的企业、单分支机构 odi 企业以及贸易销售型 odi 国企业或科研机构来提升自身的研发水平;另
企业,都能显示出对我国经济增长可持续性的正 一方面能让国内母公司得到技术信息,全面吸
向作用。 而这背后的原因也显而易见,发达东道 收并提升技术水平,实现缩小技术差距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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