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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卷摇 第 5 期 夏杰长: 数字贸易的缘起、国际经验与发展策略

此,高媛、王涛 [14] 在系统梳理了 TISA 框架下的数 兴起而蓬勃发展的电商和各类跨境电子商务平
字贸易谈判文本及进程后认为,由于各成员间利 台,掀起了一场颠覆传统贸易方式的新的革命。
益诉求矛盾重重,TISA 很可能重蹈 TPP 覆辙,为 技术创新能够将原始的生产要素重新排列组合,

特朗普政府所放弃。 新的生产方式通过提高效率产生垄断,获得超额
但是这些研究都只是聚焦于数字贸易的表象 报酬,而新组合一个重要的体现就是技术创新会

或某一方面,没有从根本上探讨数字贸易的起源、 开辟一个新的市场。 实际上,数字贸易产生的基
理论机理和发展路径。 本文正是从这一角度出 础正是源于各类数字技术的研发、生产,基于数字
发,试图在对数字贸易现状和理论机理进行分析 信息而产生的交换,以及由此而衍生出来的一整
的基础上,对比西方发达经济体的相关治理经验, 条数字经济产业链。
找到中国数字贸易发展的可行性路径。 从供需来看,在供给侧,数字技术对商业模式
二、加快发展数字贸易恰逢其时 产生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基于信息收集而产生的去
(一)技术进步正在日益改变传统的贸易方式 平台化、去中介化和简化交易流程等方面。 比如
传统的国际贸易理论认为,贸易产生的背景 数字内容的服务,基于大数据技术,商家可以对顾
是各国(或地区) 对产品和服务的需求并继而产 客消费习惯和未来的倾向进行分析,进而实现产
生的互通有无,经济学的开山鼻祖亚当·斯密就 品广告精准投放,降低成本,提高效率。 而在需求
曾在《国富论》 中指出:生产力的最大改善,起源 侧,数字产品通过日常出行、生活娱乐、网络社交
于分工,而有了分工,必有交换。 从这一简单的逻 等深刻影响着现代人的生活方式,人们对相关产
辑关系中,我们不难推断,生产力的改善,其实是 品的黏性和依存度日渐上升,培育出了日益旺盛
分工和交换产生的另一个重要前提。 Romer 在其 的市场需求。
内生经济增长理论的奠基论文中也阐述了技术的 (二)经济社会发展进入新时代,为数字贸易
重要性:技术是增长的核心,研究部门生产出的新 发展奠定了基础
的产品和方法,能够推动中间产品生产部门所生 经过改革开放 40 年的发展,中国经济建设取
产产品的“边界冶不断向外扩展 [15] 。 实际上,从经 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经济结构、居民生活水平和
济思想史的发展路径来看,无论是古典经济学派、 消费习惯都发生了重大改变,为数字贸易的发展
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还是内生经济增长理论,都 夯实了基础。
把技术进步奉为圭臬。 而纵观人类历史发展历 一是经济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服务业
程,起源于 18 世纪的工业革命正是通过不断的技 的蓬勃发展和服务经济时代的全面来临,促进了
术创新,推动着人类的生产生活方式从一个时代 服务贸易的突飞猛进。 而从数字贸易的产业划分
走向另一个时代。 来看,无论是数字内容服务、搜索引擎、社交媒介
第三次工业革命以来,以电子计算机为代表 还是云计算服务,都在很大程度上带着服务经济
的新的生产组织方式正在对人类的生产生活方式 时代的鲜明烙印。 特别是随着中国经济新时代的
产生深刻的变革。 在贸易领域,从技术创新的角 来临,制造业服务化、服务型制造以及数字产业与
度来看,自 20 世纪 90 年代开始,互联网技术以其 各行业的融合互动俨然成为中国经济转型升级、
强大的生命力,不断向人类生产生活的各个领域 从高速增长迈向高质量增长的重要表现。 这是数
深度融合。 在当今社会,人们很难想象,离开了计 字贸易兴起、发展和壮大的时代背景。
算机技术和互联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这由此延 二是居民消费习惯发生了很大变化。 中国改
伸出了一种新的经济形态———数字经济 。 在此 革开放以来在经济社会建设方面取得了巨大成
虞
基础上,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以及新的信息采 就,在提高人们购买能力的同时,也在深刻地改变
集、储存和商业模式,深刻地改变了传统的贸易方 着人们的生活方式,尤其是消费习惯。 出门不带
式。 比如,基于互联网技术的创新,人们足不出户 现金、下班收取快递、消费扫码支付、商品跨境网
便可以和大洋彼岸的人进行一场服务产品的交 购早已成为不少居民的生活新常态。 而高铁、扫
换,如金融汇款交易、翻译服务等。 基于数字技术 码支付、共享单车和网购也被国外网友戏称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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